繁牧

破镜前传

捞一下失踪许久的《破镜》

《破镜》的前传篇，是喻黄在红区卧底时发生的事，为了开车而开车

前传篇没有收入本子，本子中未公开的破镜番外，还是会等通贩结束后再公开（好的，虽然不知道通贩是什么时候）

正文戳tag“破镜”

“叮——”

黄少天推着鸡尾酒到客人面前，那是个熟客，Alpha，接高脚杯时反手摸了下他手背，便宜不多占，摸完便挑眉一笑，端着酒杯走开，又跟Omega骚聊去了。

黄少天抽出纸巾，嫌弃地擦拭那个Alpha碰过的地方，低头弯腰，把纸巾丢进吧台底下的垃圾桶。手环突然亮起一个点，一个坐标飞快地略过。黄少天扣好手环，抬头看了下电子表，凌晨两点二十六分，快到点了。

那个Alpha还在跟几个贴上了的Omega大声调笑着，眼神不时瞥向黄少天，举着酒杯，遥遥致意。黄少天冲他嘘了声，不再理会。作为一个Omega，而且是在酒吧调酒的Omega，他的外表和性别都叫来这里的Alpha垂涎三尺，酒吧老板也知道他的吸引力，有意安排他在夜班——有什么比一个甜美诱人的Omega更加招客的？

不过这老板的赌运不怎么好，长得好性别好不代表味道也好，Omega三个月一次发qing，发qing前期信息素会轻微外泄。黄少天的信息素，往好听点说叫鲱鱼罐头，往难听点说叫大型生化武器。

这还多亏了联盟最新的技术，成功把黄少天变成到了发情期就招人嫌的Omega。

事实上，像他这种强O，连联盟军情局都没有能承受他信息素的Alpha，一般的Alpha还没能熬到坦诚相见，差不多就没知觉了。

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，可惜有些A连牡丹还没见着做鬼了，风流也不知找谁去。

因而叶修把他派去红区卧底时，也是一百个一万个放心。就冲着黄少天能把Alpha打成Alpha狗，叶修就很放心地放他出去祸害红区alpha。

当然，先把他的信息素变成鲱鱼罐头味。

黄少天出发前在腺体上安装了可调控信息素的芯片，控制装置在他手环上。红区管控严，几乎每个AO都有政府配置的手环，实时标明信息素、医疗点等信息。好在红区对信息素的研究不如联盟，倘若连强弱都能检测出来，联盟得多费脑筋。像黄少天这种强O，尽管全身上下都是鲱鱼罐头味，也会被抢去用爱供养。

他刚刚收到了红区特工的信息，一个坐标。黄少天看着电子钟跳到了两点半，跟下一班的人做了交接，走出吧台，在领班的电脑上登记考勤。

手环迅速连接了电脑网络，在电脑上自动生成一个程序，把加密的信息传输到“塔”里。“塔”是联盟在红区的秘密基地，军情局在红区险象环生的信息系统中搭建了一个虚拟网络，虚拟网络对外表现为一个没人注水的论坛，里面是各种连接通道。改造过的手环储存功能有限，军情局不得不搭建一个平台给特工，处理从各地辗转的信息。

“黄少，下班了？”

黄少天瞥了眼右下角的进度条，程序正在自我销毁，还差60%。这小破电脑贼慢，不知是从博物馆偷来的镇馆之宝。黄少天把输进去的信息全部删掉，拖出输入栏挡住进程，抬头耸耸肩：“在打卡，电脑太慢了。”

“那你快点，我还要打卡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黄少天输入信息提交打卡记录，程序在他故意放慢手速的拖延中自我销毁，碎片打包输回黄少天的手环。黄少天刷新了页面，给了电脑，抬手拎过挂旁边的外套，跟前台打了声招呼下班。

手环角落的光点跳动了几下，黄少天打开，看到了自己信息素阈值在不断上升。发qing期快到了，黄少天漫不经心地想，他该拿他的鲱鱼罐头味，去恶心哪个人呢？

……喻文州就算了，这大神好像天生有Omega屏蔽器，黄少天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xing冷淡。没错，虽然是同僚而且喻文州是性别日天日地的A，黄少天还是想腹诽他。

手环上轻轻滴了一声，黄少天接通连线，喻文州的声音突然从植入耳后的通讯器中传出，黄少天差点就地吼一声见鬼。

“我在塔里，”喻文州那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，“收到你的讯息了。”

“我去找你。”黄少天关掉通讯。

喻文州是联盟中唯一一位成功植入红区国安局的特工，也是他的上线。调酒师的身份成功给黄少天制造了不少自由空间，而喻文州，他离开禁区只有两种情况，调休，或者，抓捕。

“春天到了，”黄少天看着手环上的信息素阈值，自言自语道，“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。”

“塔”是一处私人旅馆，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。这里失于检修，常年信号不好，很少有人会来。而就算有人误打误撞，无精打采的前台也会指着“客满”的牌子，又睡下去。

是以除了联盟特工，没人知道进去后另有一番天地。

喻文州安排的房间是“塔”的边角区域，收发信号最清晰，屏蔽信号也最快。前台的服务还不错，黄少天进入房间时，还看到小圆桌上放着甜点和香槟。黄少天真怀疑他是来度假的，还是来解码的。

“来了？”喻文州腿上放着薄本，投影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图。黄少天在他身侧坐下，喻文州眉间微蹙，往外挪腾一些，眼睛仍看着图，道：“你发qing期快到了？”

“喂喂喂，如果不是因为我认识你我得揍你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？这是，性，骚，扰！”

“是吗？”喻文州看着屏幕，眼角闪过一些不明的意味，他一扣手环，屏蔽了外来信号，“这是一个废弃的医疗中心，位于老城区，这片区域年后会由政府征收后整改，具体方案还没公示出来——怎么了？”

“这么一说，我在想他为什么会把这个坐标传给我，”黄少天皱眉道，“如果一种行为没能为结果带来任何影响的话，为什么要做？照你说的，这是拆迁区，年后整改，那所以呢？给我坐标是叫我现在去买块地皮坐等涨价？”

“你把坐标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传信，方圆五公里内，没有检测到热源。”

没有军事武器。黄少天的眉头蹙得更紧，那么，这个坐标跟红区的军事动向有什么关系？红区还能在距离边线十万八千里的地方，设置一个导弹发射点？就算纳入军事禁区，这片区域也过小，哪怕给军属安居乐业，还差两个购物广场。

这世界没这么魔幻。

黄少天摩挲着手腕，手环在他的摩挲中不耐烦地闪着红点。他手腕的温度有些高，搞得这AI紧张得发疯。喻文州瞥了眼他的手环，突然道：“生化武器。”

黄少天顺口答道：“我知道，等我查到是谁出的馊主意让我变成移动的鲱鱼罐头，我就揍得他一个月下不来床……等等，生化武器？”

“我猜的，”喻文州的手指飞快地在薄本上移动，“红区最近有个项目，是通过手环对激素阈值的确定，收集红区统辖区域内所有高阈值的Omega，简而言之，就是收集强O。”

“因为样本缺乏，强O的信息素至今是谜。在现今关于强O信息素对Alpha影响的研究中，有两点可以确认，即成瘾性和死亡率高。”

“AO信息素强弱程度的不匹配是死亡的直接原因，而生物本能促使Alpha会追逐更强大的Omega，这是Alpha的天性也是劣势。如果这一劣势运用在战场上，会有什么后果？”

“克隆的强O不具备本体的特性，这在之前克隆强A的实验中已经证明……”

“如果是大量制作强O信息素呢？”喻文州冷冷道，“信息素引导炸弹？”

“传讯总部！”黄少天腾地起身，“我明后天去探察情况，争取……”

喻文州突然扣住他的手腕，打断黄少天的话：“你今天晚上，有没有连过红区的通讯网络？”

以红区通讯网络为基站，传讯到“塔”里，这是黄少天最得意的技术创造之一。私设加密通讯网对讯息来说更为保险，但一旦被识破，红区必将介入调查。黄少天传讯采用的都是以壳换壳，讯息一层解码后获得一条讯息，再在解码讯息后的基础上完成二至三次加密。通常红区通讯智能解码到二层，验证通过后就放行，黄少天传输到塔里的讯息，还需要再次解码。

“这个项目计划没有对外公布，”喻文州低声道，“这个程序被设定成了‘病毒’，只要有连接过通讯网，手环都会自动植入‘病毒’，也就是说……”

黄少天突然挣脱他，打开自己的手环。他的信息素由联盟芯片调节后再传输到手环，通常都在可控范围，而今天……

“你在发qing期，”喻文州道，“信息素阈值本身上升，如果突破强O临界点，你会被自动锁定。这个‘病毒’的破解机制是……”

黄少天反应何其快，在看到自己信息素阈值后立刻修改程序。他的手速奇快，喻文州不会在这种时候添乱，把自己所有的推理一一说明，黄少天一一破解。房间内空调开得比较低，但无论是黄少天还是喻文州，额上都冒了一层细汗……

联盟跟红区一样，强A多强O少，现在效力于联盟的强O，特工团队中只有黄少天一人是强O，独一无二的强O。

“来不及了，”黄少天看着进度条，他立刻编了一道程序杀毒，但按照他目前的身体状况，在程序未能自动运行前他就会被“病毒”锁定。黄少天盯着手环，头一次觉得人工智能也是个傻。

“我发qing期跟别人不同，”黄少天突然抬头看向喻文州，“我是强O。”

“我是强A。”喻文州不动声色道。

“那你想尝试一下，强O信息素的滋味么？”黄少天突然把喻文州往怀里一带，在他耳边呵气道，“极致的快乐，和极致的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