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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隐退,随心更,妙笔不生花,粮少且口淡,致力爬墙,胡乱改名,fo前留意,不留神就平地失踪

【喻黄ABO】租赁男友(0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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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过后还不能破镜重圆简直没天理

再日常吐槽自己,甜文果然写不好……捶地痛哭



04

黄妈妈的想法,黄少天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。

从某些方面讲,黄妈妈算得上是相当有魄力的人。身为受孕率极低的Beta母亲,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最终分化成O已经足够叫人崩溃,她还能在黄少天分化后坚决送他出国,看着他任性地留在国外。黄妈妈身上根本就没有“就算你是Omega你也要争气”的念头,这些年灌输给他的一直是“管你是A是B是O,该做什么就做什么”。

因而当黄妈妈感慨儿子在国外不放心时,黄少天心里那道防线响起第一声警铃。

而也不知喻文州是否有意,他竟顺水推舟地表明心意。那一番表白时喻文州眼角微微发红,攥着他的手腕,无意识地摩挲,好像是真的。

而他们清楚地知道,当年的不告而知和不辞而别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两条鸿沟,若没有一人主动填埋,无论多想走到一处,他们都会跌落深渊。

要怪,就只能怪当时还尚能做决定时没有选择在一处,当现在身不由己,想复合,都有太多的掣肘。

黄妈妈显然对这个结果喜闻乐见,饭后邀约喻文州下午逛花街,晚上看花灯,还口口声声叮嘱黄少天,等会人多,要照顾好喻文州。

“伯母,”喻文州给黄少天的围巾打了个结,回头道,“我是G市出生的,小时候也经常跟爸妈去逛花街看灯。”

“博取我妈好感就算了,”黄少天装作给他整理风衣领口,附耳低声道,“喻文州,给我留点回旋的余地。”

“作为乙方,难道我不该哄二老开心么?你不加钱就算,还诋毁我业务能力算怎么回事?”

“行了,谁还看不出我妈就差当你是亲儿子了,”黄少天咬牙道,“你少装傻。我跟你说过的,契约结束后不会再进一步发展关系,还是省点心,别让我今后在我妈面前难解释。”

黄妈妈哄着刚睡醒还闹脾气的黄爸爸,从房间出来。喻文州作势在他侧脸轻吻一下,道:“少天,你知不知道,当你跟前男友签订租赁契约时,就已经说明你对我们的关系还抱着期待了。你又为什么要,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呢?”

黄妈妈在出门前看到这对小情侣亲昵,心情特别好,逛花市时忍不住多买了几盆兰花。买到第五盆上头时,黄爸爸终于忍不住了,他再也不跟在后面当搬花工人了,再买他就吃花。

“我知道兰花不能吃,不过菊花百合和玫瑰都是做菜的原料,信不信明天你就能看到百合炒西芹?”

黄妈妈老虎头上拔毛拔惯了,淡定地买多一盆,才笑眯眯地看着黄少天道:“儿啊,你爹认不清哪些能吃,以为名字一样就都能剁了炒,咱们不跟这个花痴一般见识。”

黄少天:“……好的。”

“你爹逛了这么久也累了,今晚就你俩逛逛,我先跟你爸回去了。”

“我一起……”

“车后座塞不下,要回去,你就自己走路好了。”

黄妈妈顺手拿走了车钥匙,留下一脸懵逼“还能有这种操作”的黄少天。

四人组只剩下了他和喻文州,有黄妈妈在,她一个人能说足四个人的话量,根本不用担心会冷场,而只有他俩的时候,莫名其妙尴尬。

“车也被我妈顺走了,”黄少天挠挠头,“要不,我送你回去?”

“不用了,”喻文州双手插入风衣口袋中,“来都来了,一起逛逛吧。对了,契约从现在终止,接下来是免费赠送。”

出乎意料,黄少天没有拒绝,想了想,道:“现在去看花灯太早了,我知道那附近有个早茶做得很好的餐厅,吃点再走?”

喻文州微笑道:“客随主便。”

而到了餐厅却人满为患,黄少天看着前面还有四十来桌果断放弃排位。年节出来聚餐的人多,他们逛了附近好几个商场,都没能成功找到排位低于三十的。两个心心念念要吃美食的转悠到天黑,才不情愿地选择了金拱门。金拱门还偏偏没位,家长带着熊孩子在里头起劲闹腾。两个人像落败的士兵,丢盔弃甲跑到广场上,在长椅上拎着打包袋,面面相觑。

“以为回国就不用啃面包的我真是太天真了,”黄少天感慨道,“唯一能好好吃饭的地方就只有家里。”

“别喝冰可乐,”喻文州顺手拿走他打包袋中的可乐,换回自己的咖啡,“喏,给你这个。”

黄少天握着热咖啡,眼珠溜溜转了转:“文州,就没人跟你说过可乐杀精吗?”

“唔,”喻文州不以为意地戳开盖子,“不在意,反正也浪费。”

黄少天“噗”地一口咖啡吐出来,认识这么多年,还没料到喻文州有这等冷笑话天赋。

“如实奉告,”喻文州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,搅动着可乐里的冰块,缓缓开口道,“三年,我确实没找过别人,这点我没必要隐瞒。”

空气在一瞬突然有些凝固,黄少天重重地吸了口空气。降温后空气有些许凉意,入了夜更有寒凉的峭意。他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涩,有一种似乎氤氲了许久的感情,在深藏水下几年后,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。

只好在他及时收住了情绪,抿唇微微摇头,又是那无懈可击的模样。

“第一次过年是在L城吧?”

喻文州好像想起了什么,笑了:“是,第一次在L城的大钟下,广场上人很少,你陪我在大钟下数倒计时,声音很大,还被巡警盯上,差点就以制造噪音的名义送去警察局。”

“幸好跑得快。”

“结果太晚没有出租车,走了几个街区才找到酒店……”喻文州突然收口,他看到黄少天顺手把纸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,起身漫不经心地眯眼看着广场道:“音乐响了,应该快开始了,我们走吧。”

……走了几个街区才找到酒店,遇上黄少天发情期提前,他送给黄少天第一份新年礼物,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AO结合。

到底是谁说时间能让分手分得彻底的?上过床亲过嘴,一起看过L城的飞雪,抓过新年的缝隙,连一场意外重逢,都能让每个全新的场景叠上旧时光的阴影。

还说他们分得彻底。

他不同意。

入了夜,广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,黄少天和喻文州一前一后,隔着伸手就能握到的距离,慢腾腾地走着。

“少天,”喻文州突然伸手抓住前面人的手腕,“我们快点离开。”

“干什么……”黄少天看着他突然绷紧的神情,略微发愣。两人近似无任何交流地对视了约莫十秒,黄少天想抽手的同时,人群中突然爆开一个尖叫声:“有人发情了!!”

黄少天错愕地抬起眼,突然发情的Omega可能是陷入信息潮,爆发的信息素如深水炸弹,在人群中重重地爆开。接二连三的Omega被引导出伪发情期,混杂着各种味道的信息素迅速蔓延开来。黄少天没能幸免,他出门前吃过药喷了抑制剂,而一个下午都在露天场合,没能及时补充,此时被信息素牵引,脚下一软,几乎跌进喻文州怀里。

广场上愈加混乱,Beta自发组成人墙,而却阻止不了被下半身控制的Alpha。大批的Alpha向广场上信息素的源头奔去,挤挤占占地跟Beta们拉扯。圈中的Omega们神志几乎不清,哭喊着在欲望和理智之间游走。巡警早已出动,而能迅速调动的Beta警力却不能控制住混乱的人群,身强力壮的Alpha警察还在整队穿隔离服和隔离面具。喻文州紧紧抱着黄少天,像灾难片中被洪水毁灭的人类,在汹涌的人群中艰难向外挪动。

“少天,少天,你还能撑多久?再坚持一下,我们快离开了!”喻文州挡下又一个挤过去的Alpha,放出更强的Alpha信息素。伪发情期不同于发情期,前者可通过肾上腺激素等各种外界因素激发,后者却是不可避免生理周期。而伪发情期比发情期更能处理的是,伪发情期能通过与Alpha信息素交融,堪堪护住Omega不爆发信息潮。这个平衡比踩着刀尖过悬崖峭壁还难把握,连Omega医院的医生都不敢保证能完全控制好,喻文州能踩在刀尖上,与其是之前交合过的缘故,不如说,运气的成分更多。

黄少天并不好。伪发情期除治疗方式不同于发情期,症状相差无几。黄少天只觉得自己内腔在叫嚣着喊疼,像被人拿一把刀捅入腹腔。他自分化后,生命中还未经历过伪发情期的症状,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正常与否。

TNND,黄少天被喻文州带着,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不像是自己的,连视野中的喻文州都变得有些迷蒙。喻文州好像说了什么,很焦虑的样子,他听不到。

怎么办,黄少天想,好想亲吻他。

喻文州带着黄少天,被人流冲击得忽左忽右,谢天谢地,他看到近在眼前的建筑物,离出口只几十米了,只要离开广场……

喧闹的人群中不知谁尖叫一声,喻文州无暇顾及他人,可在那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后,他身边的人,突然挤往他的方向。

喻文州神色一凛,Alpha聚集过来了。

“这是你的Omega?”一个男性Alpha凑近他们,喻文州搂着黄少天往身上一带,抬手扣住他的后脑,压在身侧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男A瞬间放开信息素,喻文州伏在黄少天耳侧,低声快速说“少天,撑一下”,随即毫不示弱,随之放开自己的信息素。

甜茶的香味牢牢护住黄少天,能量足够强大,构筑了一个无形的玻璃罩,挡住了想乘隙而入的男A信息素。

自Omega平权运动踏上更高一阶,“如何抵御Alpha信息素干扰”已经成为Omega分化后的必修课。黄少天作为奋斗在事业前线的职业Omega,一直课上听课课下实践。据说,特勤部队中的Omega能做到在Alpha威压下保持清醒,进行短暂的防守反击,黄少天作为普罗大众的一员,自然没那么大能量,但也足以让他在遇到不怀好意释放信息素的Alpha时,一拳把对方鼻子打塌。

这类Alpha不包括喻文州,他一开始就知道,喻文州避免让他陷入发情期才释放信息素。他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,本能叫他信了喻文州,毫不犹豫,毫无犹疑。

可现在喻文州的Alpha强力过大,他几乎是本能地战栗,恐惧,仅有的自尊仅够叫他咬紧牙关,不叫自己眼泪掉下来,可那迷糊的头脑中,还是生出了黑色的绝望。

什么时候才能结束……

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……

男A上下打量了黄少天,玩味地笑了下:“还没标记,竟然还没引导发情,有够厉害的。”

“滚开。”喻文州咬牙低声道。Alpha的好战与生俱来,深深刻入骨血。喻文州以为自己修炼多年已然佛性,但在遇上这种事时,几乎第一反应,他迫切地想要为自己的Omega而战。

战到最后一个人倒下,再披着累累的伤口,像古希腊归来的战神,单膝跪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,亲吻他温热的手心。

黄少天是他的,任何人休想从他身边带走黄少天。

温和沉稳的人一朝露出獠牙,比蛮横许久的人更具有能量。男A被空气中突然带上攻击性的信息素晃了下,再看他,喻文州眉眼依旧温吞,却有不容侵犯的气场从脚下旋转向上。这种气场注入信息素中便成了如刀如剑的攻击性,男A甚至在怀疑,刚刚那一下是不是小试牛刀。

他暂时性妥协了,以商议的口吻道:“有个大佬,喏,在内圈的,刚刚发话了,谁能现在给他送上Omega,谁能立刻拿到三十万。你看,在不标记的情况下,三七开怎样?反正Omega发情期都不知找过谁……”

“滚开!”一记拳风呼过,男A靠得近,左脸必不可避地挨了一拳,他踉跄一下,便看到喻文州眼底隐忍着怒气,一字一句道:“他是我的Omega。”

忠厚老实人的恶毒,像饭里的砂砾或者骨鱼片里未净的刺,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。喻文州脑中一瞬间闪过这句话,第六感叫他意识到周遭有危险。而就在那一刻,周围准备逃离的Alpha或Beta,听到男A的话后齐齐回头,盯着黄少天,好似鬣狗看到鲜美的羚羊,脑中想的却都是如何抢食吃剩的腐肉。

“本来还能拿到七成,”男A嗤笑一声,摸着左脸火辣辣的伤口道,“你看,现在你的Omega没了,钱也没了。”

几个Alpha信息素的威压齐聚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感觉?

喻文州只恨不能自己是只刺猬,在所有压力怼上时,能把所有对他、对黄少天有企图的人扎得鲜血淋漓。

“小子,这拳是给你的!”

左侧闪过呼呼风声,喻文州双臂护着黄少天快速转身,暴露了毫无防备的后背,他被围堵着避无可避,准备实实在在挨上一拳。

近乎昏迷的黄少天却突然有些清醒的意向,拳风将至,他也是本能反应,右手越过喻文州握住男A的手腕,借着喻文州转身的力,“咔嚓”拧开了男A的手腕。

男A的手腕在濒临脱臼边缘,忙双手并用推开黄少天。黄少天伏在喻文州肩膀上,还能给他一个胜利者的微笑。

“我操,你他妈竟然没晕!”

周围人被黄少天突如其来的一记唬住了,后退两步,趁着间隙功夫,喻文州挪腾出一个相对松动的空间,眉间蹙紧,盯着身遭所有人。

黄少天那一下的绝地反击却吃掉了他积攒的全部力量,在喻文州耳边呢喃几下后,黄少天再次伏靠在他肩膀上,身上不停冒着冷汗,喘得如被马拉着在音乐厅跑的手风琴。

“少天,”喻文州听到了他的呢喃,轻声道,“别怕,我在。”

高压水枪从喻文州一侧喷过,炫酷而强硬地冲开了人群。离得远的被溅了一身,离得近的直接中伤。这个消防工具成了此时广场上最佳的灭火器材,区警察局和市局同时出动,不计代价地强行疏导人群。几兆帕的强压冲得人鸡零狗碎,被强水压挤压得五脏六腑几乎碎裂的Alpha,终于将知觉从勃起的下半身转移到身上,狼狈地在警察喊话声中居高双手,滞留在原地。

喻文州也在警察控制秩序后渐渐放松了信息素,愉悦的甜茶味拂过黄少天鼻口,轻柔地唤醒他吊在一线的知觉。

黄少天还战栗着,Alpha信息素威压下的后遗症,他再想控制,也制止不住本能。

喻文州搂他在怀里,手里顺着他的脊背,一下下安抚他的情绪,侧脸蹭着他的发梢,轻声道:“少天,别怕,我在。”

“我知道你在,”黄少天轻声哼哼,“我不怕。”

 

忠厚老实人的恶毒,像饭里的砂砾或者骨鱼片里未净的刺,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。

这句出自《围城》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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